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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22日 星期三

三角埔匪武裝基地破獲案(10) 第五次連絡

 

第五次連絡

 1953年6月10日

資料來源:國家檔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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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

山子腳,石灰坑,樹林,樹林國校,土城,三峽,潘文貴,張文貴,桃園,八塊厝,苗栗,板橋,三峽,鶯歌,延平學院,二二八事變,陳玉燕,新竹地院,樹林派出所,蕭安,盟軍飛機,收音機,鐵路局,賴朝鄉,張志鋒,周源茂,廖==張潮賢,柯==王清,周==周源茂。

 

代電

續呈報樹林匪諜專案偵辦情形

林炳陽先生

一.  六月八日〈4647〉號代電奉悉

二.  本案頃續據自首內線李木枝本(六)月八日晚來站報稱,「六月二日為與廖柯兩匪第五次連絡日子,晚九時依前次約定之連絡地點前往與取連絡,到目的地時咳嗽三聲為暗號,看見前面有兩個黑影走近我身邊緊握著我的手說:昨日前日(表即本月四日、五日)敵人舉隊包圍搜查山子腳石灰坑樹林一帶,他們八點半就來到此地,一直擔憂我是否安全,現在看見我才鬆下了緊張的心情,吩咐我從今以後少睡在家裡為上,說著走到路邊的花生園坐下來,天下了一場大雨,我們又改至樹下坐著避雨,此次廖穿著膠鞋咖啡色褲子黑顏色的上衣,柯赤腳穿一條西婊舊褲綠灰色台灣衫,手拿著手電筒,廖對我說:他已為我想個妙計在將來要脫離家庭走入組織從事地下鬥爭工作的時候,要先同我丈母娘妻子閙壞感情,閙壞到無可收拾地步,然後留封信晚上出走唯有這樣做才能瞞住人家對我的失踪有所懷疑,一方面可以使家庭相信我是為著家庭的齟齬而出奔,免得他們推想我的出走和黨有關,才能保持安全,我問,假使在與他們連絡日子以前發生類似政府欲逮捕情事,應該怎麼與他們取聯?廖各:要我先逃到最安全最可靠的地方或者朋友的家裡,等到連絡日子到前來與他們連絡,他們就有幫我的法子,同時告訴我逃亡第一件要解決的是「住」「食」問題,唯物史觀對此也明顯提起,尤其是「住」的問題很傷腦筋,蓋茅屋也不是長久的辦法,又容易被敵人發見,能改用帳幕最適合不過,廖匪說,據周匪云,樹林國校有兩領帳幕,教我設法竊來以資應用,又告訴我關於逃亡生活可能碰到的各種困難問題,並自述其本人的逃亡經驗及經過為下,他說他最初逃到台北縣土城鄉後來逃到三峽,那個時候人數有三、四十人之多時常碰到刑警潘文貴,問我認識潘嗎?我答不認識他,可是有個張文貴刑警的名子我曾聽見過,廖繼說他們後來跑到深山中有一次下大雨到晚上到處都成澤國,在早上三點多鐘上級叫他外出連絡,那次連絡跑到那天下午五點鐘才到連絡基地,經過桃園八塊厝(按即八德)的時候,僅買些點心充飢,整整跑了十四、五個鐘頭,肚子餓腿又酸,滿身濕得變只落湯雞,那天晚上連絡的上級帶他到群眾家裡小住一夜,廖想這麼辛苦可以休息幾天,豈料翌日上級又命他到苗栗去連絡,所以教我在爭取黨員的時候,要留意能否吃苦忍耐條件,同時要無產階級的知識份子才行,求質不求量,將來台灣解說後第一件事要先做到的是教育,把反動政府裡的教員洗腦後,才讓他們從事人民政府的教育工作,台北縣海山區所轄之板橋三峽鶯歌方面目前都沒有同志,我過去曾當過教員思想又前進,所以將來這個洗腦工作要我負責做,同時在我身份未暴露以前打入國校爭取前進的教員為同志,接著又討論唯物史觀,這次我告訴他此書已閱讀完畢,並且還給他,他就領導我作討論總結,討論完畢,廖又拿出關於□□□荒謬違反唯物論的記錄抄件給我看,叫我當心看後勿笑破肚皮,接著又討論周匪的信奉宗教問題,由宗教討論到遺傳問題,討論中得悉廖是長男,他母親很矮,他弟弟很高,他的舅父綽號大科天雞(按天雞大科台語意義是身裁高大行為不檢)柯說,他父母是身裁很高,他亦是長男,不見得長子就是矮小子,又提出很多的「生」字及成語問我台音怎麼讀?我把知道的一一解答,不知道的反請教廖,廖差不多的都會念,並且解釋其由來,上次連絡時我曾偽造事實告訴他們,我在延平學院肄業的時候,適發生二二八事變,我在學校裡怎樣的往事活動,他們這次問我生字讀法,大概是要考驗我這個冒充大學生的認字程度,繼柯匪又解釋很多成語來源給我知道,廖說將來我到基地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對中國文字多多的研究,又要求我供給你們些機油牛油以資保養鎗械,並強調購買手鎗要加緊設法進行,關於望遠鏡發電機電線各事慢慢再說,他說購買手鎗獵鎗這些款子,本來有一位群眾已籌好,這次想先帶一部份來交我購買,不料兩、三日前那個群眾的母親病故,那群眾又很窮,所以把預算購槍的錢都化在料理喪事上面,不好意思再向他要錢,所以這次沒有法子帶錢來,叫我在朋友那裡出一點利息借來先購來,他會還給我的,我想起以前周匪也曾以同樣口吻騙我墊款代購手槍,結果拿走手槍未還我,欸我想廖匪恐將此法泡製,故口頭上答應他設法備錢,後廖匪又教我唱蘇聯國歌,時間已是晚上十二點多了,柯提出時候不早了該結束,廖說不用急,這也是一種體驗再坐坐不礙事,坐下來讀得更起勁,他問我樹林方面有那些人可以吸收(包括婦女方面),我說目前尚乏適當人選,尤其是婦女好奢侈講時髦,不配談革命,他問我有一個陳玉燕者問我認識嗎?我答認識此女,現在新竹地院當書記官(台大法律系畢業),他說陳以前與周匪很好(是否群眾關係不詳),又問我樹林派出所一個姓蕭的書記,他父親叫蕭安,問我認識嗎?他答不認識(此人可能群眾或黨員,他們企圖恢復連絡),最後說下次要帶「馬克思傳」來給我看,一直談到深夜兩點鐘才結束,他們兩個人跟我走到山下分手,叫先回去,我回到家裡暗中窺見他們走過我鄰家張家陳家中間有一條小山路上山去,我才上床,又我在自首時忘記報告一件事,就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有盟軍飛機一架在樹林出事,我在飛機殘骸中撿得破舊短波收音機一部(六灯),迨我工校畢業後曾購得零件加以裝修克好,後經周匪借去(約四十年十月間事),我曾問廖此事,據廖匪稱:該收音機當時繳呈上級,上級組織被破壞已被政府所繳,又上次與廖匪連絡後約定今後連絡時間係星期六晚上九時(非星期日晚請更正),另廖曾囑我代購日軍舊皮帶一條,以耐用者為佳,因欲佩帶武器之用,又廖匪於詢我在造幣廠生活情形,無意中說出他在鐵路局做過事,並問我最近是否常往萬華火車站乘車返家(按我前係自台北火車站乘坐火車,最近因與鈞局連絡關係故改由萬華站上車,在萬華站遇到前報告中廖匪所指為特務的賴朝鄉(現無職業)此人兩次看見他與打招呼,神色慌張,廖匪獲悉我自萬華上火車極可能此人與匪黨有組織關係,受命偵監我之行動,抑或萬華站有樹林方面員工係匪黨群眾或黨員,我答其造幣廠在萬華有一職員宿舍,我為節省公共汽車車資故乘廠方交通車至萬華轉乘火車」等情。

三.  除指示李木枝今後與吾人連絡為防範匪黨派人跟踪仍應自台北火車站搭車返家,暨對其行動應隨時隨地謹慎保密外,並規定以後本案呈報鈞局文件中李木枝妖用化名「張志鋒」,廖匪改稱陳匪,柯匪改稱林匪,周匪改稱王匪,另檢同廖匪交李木枝參閱之匪黨對周匪源茂言行荒謬記載之抄件一份隨電報請

鑒核,原件併乞於閱後發還。

職鍾幹材 台情行3165 中華民國四二年六月拾日